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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草药的奇妙

2021-11-23 22:18220
童年的记忆中,外婆有个头疼脑热就到镇上的卫生院抓上几帖中药,好奇的我经常偷偷地拆开纸包,打量那些散发着独特味道的中草药,还记得有甘草片,咀嚼起来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被我当成零食;还有知了褪下的空壳,栩栩如生,看起来有些吓人,后来我知道这叫蝉蜕,是一味治疗感冒发热、咽喉肿痛、透疹的良药 ;更有一团团竹丝绕成的浅绿色球团,百无聊赖的我有时会把竹丝拉出来玩,原来这是竹茹,可以清热凉血,除烦止呕。

中草药的奇妙

  童年的记忆中,外婆有个头疼脑热就到镇上的卫生院抓上几帖中药,好奇的我经常偷偷地拆开纸包,打量那些散发着独特味道的中草药,还记得有甘草片,咀嚼起来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被我当成零食;还有知了褪下的空壳,栩栩如生,看起来有些吓人,后来我知道这叫蝉蜕,是一味治疗感冒发热、咽喉肿痛、透疹的良药 ;更有一团团竹丝绕成的浅绿色球团,百无聊赖的我有时会把竹丝拉出来玩,原来这是竹茹,可以清热凉血,除烦止呕。

  炎炎夏日,经常感冒发烧的我不时要被迫喝下外婆从市场的青草摊上买来的一节节细长的茅根熬成的汤水,说是可以治疗感冒发烧咳嗽。

  秋高气爽的午后,外婆搬把小凳子坐在家门口,把从药店里买来的淮山片和茯苓,和着粳米在家中那个老旧的青石小研钵内细细地研磨成粉,平时性情急躁的外婆也变得格外有耐心,絮絮叨叨地告诉我卫生院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老草医,她有一手膏药的绝活,一岁多的我脖子上生了一个大疮,西医说需要手术,后来贴了她的几副膏药,大疮慢慢变小以致痊愈。

  我早已不记得那抱在手上的事情了,不过确凿的证据是至今脖子上仍可以摸到一个小小的疤痕可以印证老草医高超的技术。

  这时候,外婆已经磨好米粉,她在小铝锅内熬成香喷喷的米糊,加入少许白糖,拌匀了喂给小弟吃,米糊的香味馋得我流口水,有时候我也会吃上半碗,浓浓的米香仿佛还留在唇齿间,这大概是如今超市内健脾婴儿米糊的“雏形”了。

中草药的奇妙

  寒冷的冬天,中午放学回来,闻到厨房里飘来弥漫着丝丝药香的气味,饥肠辘辘的我会感到格外高兴,因为中午有当归熟地炖鸭子汤了。饭桌上药香氤氲,鸭肉细嫩皮薄,肥而不腻,当归熟地久经熬煮,香味扑鼻,浓浓的肉香和药香融合在一起,令人胃口大开,我最喜欢把白米饭泡在汤里,喝饱了汤汁的米粒胀得又大又胖,嚼起来有一股独特的香味。

  这些大概都是我最初接触的中医药,生病看中医,中药味道并不好喝,但娴静温柔的女中医轻声细语如沐春风,一番“望闻问切”后提回来的中药在褐色的瓦罐咕噜咕噜冒着烟,空气中氤氲着独特的药香并不让我反感,更多的时候,中药总是让我想起外婆那一锤一锤研磨出来的浓浓爱意和隔着岁月的眷眷深情。

  人生是一场奇妙的旅程,虽然大学时我没有选择中医药,但上班后我再次“邂逅”中药,漫步在百草园中,所有深藏的关于中药的记忆复苏了:童年时阳台花盆里种植的那些郁郁葱葱的植物:紫苏长着绿紫色的卵圆形叶片,柔软的细毛摸起来格外细腻,片片深深浅浅的紫色,随风摇曳,朴素清香。原来紫苏全身都是药,紫苏叶解表散寒,行气和胃;紫苏梗理气宽中,止痛安胎;紫苏子可以降气消痰,平喘润肠。紫苏还是药食两用的植物,它的嫩叶可凉拌、烧汤,它的气味芳香,可去鱼腥味,是烧鱼时常见的调料,朴素平凡的紫苏是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点缀。

  花盆里的那些不知名的植物被我陆陆续续对上号:车前草、薄荷、鸭跖草、鱼腥草、马齿苋。还有端午节时悬挂在门楣上的艾叶菖蒲,外婆用艾叶泡过的水给患湿疹的小弟泡澡;校园里的玉兰,花苞宛如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毛笔头密被淡黄色的绢毛,可做中药辛夷入药,散风寒,通鼻窍;苗圃中低矮的麦冬草又名沿阶草,它耐得寂寞,呆在阶前,长青不衰,既是常见的绿化植物,又是一味良药,可以治疗肺燥干咳,津伤口渴,内热消渴,心烦失眠,肠燥便秘。

  山野中也可看见在一片蓊蓊郁郁的树丛底下,一丛丛麦冬草不露声色地生长着,葳蕤的叶丛中冒出一串串暗蓝色的小圆果,开出了一朵朵小白花,淡雅高洁,正有“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的味道,“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朴实无华的麦冬草,含蓄淡雅而又坚韧不拔……

中草药的奇妙

  还有芡实莲子羹,吃的时候加入一些红糖,舀一口,香甜可口清香诱人,美味又解暑;芡实芋头煲,松软的芋头搭配清爽的芡实,吃起来暖糯香甜,另有一番风味;冒着热气的茯苓糕洁白如雪,散发出一股淡淡清香,咬一口,软软糯糯,甜而不腻,特别有嚼劲;“香草小肠汤”,棕褐色的瓦罐内香气氤氲,乳白色的汤面上浮着几粒红色的枸杞和一些褐色的药草,夹起一段小肠细细品尝,爽口脆嫩,带着清香,再喝一口乳白色的汤,更是香气浓郁,带着新鲜的乡野风味……

  原来我们的身边处处有中草药,每一味中药都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它们来自不同的故乡(川麦冬、杭白菊、淮山药、滇三七、广藿香……),汲取雨露滋养,有着属于自己“四气五味”,就像一个个“有情众生”,经过净选、切制、炒炙煅蒸煮等炮制工艺,走过一段属于自己的传奇,在中医的处方上它们“君臣佐使”,各司其职,不争不抢,走进属于自己的归宿--人体,它们不迷茫,不踟躇,因为知道自己应该选择什么样的道路(中药的归经)来完成自己的使命。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沧海桑田,时光沉淀了本草朴素、含蓄而不张扬的品格,它们明乎世间的阴阳,感触五色五味的生命,它们独立于山野,你见,或者不见,你爱或者不爱,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默然,寂静,欢喜。

  喜欢上中药,理所当然我也爱上了中医,《内经》和《伤寒论》在我的眼前打开了一个广阔的世界,神奇的五运六气体现了中医学天人合一的整体观。滚滚长江东逝水,古老的中医药凝聚了多少人的智慧和心血,由于两千年多年前科学水平的限制,没有先进的仪器设备,要对病变的本质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只能在人身的反应上辨“证“,然后想办法治病—论治,所以中医辨证论治不是在某一个基础理论上研究出来的,是经过相当长的时间和无数个体的观察实践得出的一般规律,它是客观存在的一种事实,是自然界的一种规律,根据一般规律找出治病方法,把复杂多样的病症通过辨证确定治法,选用方药,随证变化进行治疗,这是一件多令人钦佩的思维方式呢,我深深地迷上了这个美丽新世界。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在我们的一生中有彷徨,有迷茫,也有不少遗憾,作为中医的门外汉,我错过了和它最美的遇见,但是我很庆幸,在生命中找到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为之不计功利去学习,当我在中医药的世界中投入时的愉悦与专注,足以让我收获内心的宁静,淡定从容地过好每一天,这就是稳稳的幸福。

中草药的奇妙

  我想,人的一生,有的做一棵高大的橡树,有的是挺拔的木棉,绽放火红的花朵,我呢,只想做一株普普通通的本草,默然寂静地生长着,这也是一种生命。